转型与发展系列论坛第73期：东北经济发展：产业调整、经济转型，亦或制度创新？ ——兼评林毅夫...

经济系“转型与发展系列论坛”第73期

东北经济发展：产业调整、经济转型，亦或制度创新？

——兼评林毅夫教授《吉林报告》国家振兴东北计划

2017年10月10日，复旦大学经济学院经济系成功举行了第73期“转型与发展系列讲座”。本次论坛邀请我院经济系的张涛副教授做了题为“东北经济发展：产业调整、经济转型，亦或制度创新？——兼评林毅夫教授《吉林报告》国家振兴东北计划”的报告。报告由经济系副系主任王弟海教授主持，经济学院的张晖明教授、高帆教授、汪立鑫教授、陈硕教授、葛劲峰老师、李志青老师、周宇老师、和高虹老师等多位老师，以及众多同学们参加了此次报告。

张涛老师首先对2014年之前的东北经济状况进行了详尽的分析。他向大家展示了2014年前东北地区的GDP增长率、老龄化比率、国有及民营企业利润总额、专利授权量等数据的相关图表。张涛老师通过分析指出，2014年之前，东北经济增长情况较好，即使在2008年金融危机冲击下，其经济增长率仍要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在人口结构方面，从2013年开始，东北地区的老龄化速度突然加快，大改之前年份慢速下滑的良好态势。张老师还特别强调了东北三省国有及民营企业的发展特点。他认为，2008年是东北三省国有企业发展的转折点，2008年之后黑龙江省的国有企业及国有控股企业的利润相比之前年份下降明显；吉林、辽宁两省的发展趋势则刚好与其相反，在2009-2014年之间，吉林省国有企业利润增长迅速。在民营企业上，黑龙江和吉林两省的发展情况都不尽人意，尽管在2008年之后，两省民营企业利润有所上升，但其与全国平均水平的差距依然很大；相比之下，辽宁省的民营企业相对活跃很多，发展更为迅速。张老师还向大家介绍了东北地区企业的科技创新情况，他认为东北企业创新情况整体还是很好的，特别是黑龙江省和辽宁省，在2009-2013年间其专利授权量增长是极其明显的。

随后，张涛老师介绍了东北三省经济发展及人口结构的目前状况。张老师指出，2014年之后东北三省经济下滑严重，2016年三省的经济增速排名都处于全国末位。以经济发展最为不好的辽宁省为例，2015年开始，其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呈现严重的负增长情况，财政收支额度明显下滑，然而其债务量却陡然升高许多。这种低投资高债务的发展现状必然会导致经济负增长的悲惨局面。张老师认为，东北三省经济严重受到我国前期固定资产投资的滞后影响，相比上海这种对接国际经济的城市来讲，东北三省的经济发展受国内经济周期影响要更为明显。伴随着惨淡的经济发展，东北三省的人口流出也异常严重，特别是哈尔滨市，在2013-2015短短的三年时间里，户籍人口减少30多万。张老师解释说，东北地区的流出人口以年轻人为主，且大都流向了华东地区和海南省，这与东北较低的薪酬水平直接相关，而这种大批量的人口迁移留给东北地区的便是逐年增高的老龄化率和萧条的商业地产行业。

对比东北经济过去的辉煌与如今的惨淡，张涛老师对东北三省的经济困境进行了解析。张老师认为，东北经济的停滞既与国家经济新常态大环境相关，也与自身经济结构特点紧密联系。他提到经济新常态的一剂重要药方便是去产能，去产能化对煤炭、钢铁这类重工业行业的打击十分巨大。因为东北地区许多企业都属于这类行业，面对这种调整必然会影响其经济的增长速度。而另一方面，张老师认为东北地区单一的经济结构是此次断崖式下跌的重要推手。以重工业为导向的产业格局、对国企体制的严重依赖、对民企发展的极度限制以及受政府方面的严格管理等因素，使得东北地区经济结构单一化变得极其严重。这种调整难度大、受经济周期影响强的单一经济结构加上经济新常态的大环境，最终使得东北经济走向深渊。

为了寻找到东北地区未来发展的新动力，张涛老师对比了两个东北典型企业——一汽集团和新松机器人——的经营模式及发展情况。对于一汽从五大汽车集团的第一置滑落到如今第四这一现象，张老师认为，这与现代企业制度没有确立起来、高层腐败、企业自主研发能力差等因素密切相关。相比之下，东北新兴企业代表——新松机器人公司的发展显现出一片大好。该公司更加注重科研创新，同时拥有完整的产业链，这些优势使得该公司成长极快，并创造了极好的业绩。通过对两个企业的对比，张涛老师认为，东北地区经济想要复活，必须做到以下四点：经济转型升级、要素市场流动、促进创新发展、加快国企改革。

随之，张涛老师对林毅夫教授《吉林报告》国家振兴东北计划进行了简单的评析。张老师首先对林老师报告内容的全面性以及按照比较优势盯住目标的发展策略表示了充分的认可。同时，他也提出林老师报告里忽略的一些问题，他认为：第一，林教授的报告中忽略了东北经济对国内周期依赖度过强的分析，同为重工业制造城市的上海，之所以没有遭受到同样打击的原因就在于其大多数产品都是向国外出口的，而东北地区的重工业产品大都是面向国内的；第二，在全国范围内，为何东北地区的国企经营情况是最差的？该报告中并未提及东北国企的裙带治理模式以及腐败问题；第三，林教授强调让吉林地区承接浙江省衰退的纺织业和广东省人工成本上涨的轻工业，但并未提及应当如何承接，以及在这个过程中政府的角色是怎样的。

与会老师和同学一致认为张涛老师的研究是一个非常严谨而有意思的研究，并围绕东北经济衰退的原因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参会老师分别就政治因素、产业政策制定、地缘影响、气候关系、资源依赖病、东北管理体制、比较优势以及“看不见的手”和“闲不住的手”等多个方面发表意见。本次报告在老师和同学们的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